1
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,忐忑的翻开手中的检验报告。
“输卵管堵塞,可能会导致难以受孕……”
后面的内容还没看完,我眼角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林宇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,另一只手在繁多的药盒中翻来翻去,边思考嘴里还念念叨叨。
看样子是在清点药品。
林宇翻的太过投入,以至于没发现我就在离他不超过一米的地方看着他,径直从我面前走了过去。
林宇是我男朋友,我们从大学开始谈恋爱,这些天他妈妈生病,他回去照顾。几天没见面,今天在这里偶遇,我还有些想他。
我喊住林宇。
林宇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,手中的塑料袋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。
“阿姨好些了吧?这几天也忙完了,我找时间再去看看阿姨吧!”
这么一大堆药,估计林宇妈妈这次病的有些严重。
前两天我还跟林宇抱怨,他回家后都忽略了我,发消息过去还经常找不到人。如今想来,我有些惭愧。
林宇在我旁边坐下来:“我妈好多了,你别担心,这些药只是买来预防的。”
林宇又问了问我最近的情况,叮嘱我他不在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。
初秋的风带来丝丝凉意,我边听边裹了裹衣领,发现林宇就只穿了件体恤衫,脸上却流了不少汗。
许是近来事多,我担忧的叮嘱他:“再忙还是要照顾好自己,阿姨那边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开口。”说着侧身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汗。
林宇突然不说话了,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刚好看见放在我腿上的报告单。
我刚要告诉林宇,闺蜜珠珠今天有事,让我来帮她拿报告单。
没等开口,林宇突然挡下我替他擦汗的手,冷冷的说:“我还有些事,我先走了。”
我的手尴尬的举着,直到林宇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我还没反应过来,上一秒还热情的林宇,怎么突然变冷漠。
许是最近因为他妈妈生病的事情,太忙了,情绪不佳。我压住心头的失落,拿上报告单,决定先去找闺蜜。
或许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,林宇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一句我为什么来医院。

2
闺蜜珠珠是典型的女强人。
我上去的时候整个部门都已经走完人,只有她这个部长的办公室还灯火通明。
珠珠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,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。
我没来由的鼻子一酸,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退,小声的喊了一声:“珠珠。”
珠珠头也没抬回应我:“你来了,先坐一会,我马上好。”
我坐了许久。
想起以前珠珠和我一起上下学,一起手拉手上厕所,放学回家还要到对方家里玩一会,天黑了家长来接才分开。除了睡觉,其他时间形影不离。
我感叹命运的不公,包里的那份报告单让我坐立不安。
我忍不住上前:“太晚了,我们去吃饭。”
珠珠依旧沉浸在电脑里:“我快好了,你要是饿了,我先给你点个外卖。”
我抢过鼠标,将文件一一保存,然后关机。“今晚说什么都不加班了,走,吃饭,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。”
珠珠也察觉出我今晚的不对劲,宠溺一笑:“好啦好啦,走吧,去我们上学时喜欢去的那家大排档。”
我和珠珠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上的同一个学校,大学时更加快乐,没课的时候经常骑着车到处玩。
到了大排档,我把报告单递给珠珠。
珠珠看了一下就丢在一边。
我有些生气,她老是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。
“珠珠,我问过医生了,他说这个情况跟你工作也有关系,你以后不能再这样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了。多花些时间好好休息,我把药给你拿来了,按时吃药,好好调养。”
“你也知道,能不能生孩子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。”
珠珠一直以来都是不婚主义者,但话说回来,再怎么说,都是自己身体,出些毛病总是不好的。
我纠正她:“跟你说多少次了,先不说你以后万一遇到心动的人改变主意,那时后悔可来不及了。再说,万一会有其他影响呢。”
珠珠还有心情跟我嬉笑:“实在不行,你跟林宇多生两个,到时候我帮你养一个。”
珠珠总是知道怎么宽慰我,我心情好了不少,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要重视起来:“正巧这段时间我有空,以后我按时接你下班,监督你吃药。”
珠珠故作委屈:“啊,不要啊,我不喜欢喝药。”
真正的朋友,总是一开口就能找回以前的感觉,嬉笑之间,珠珠和我不自觉多喝了几杯。
途中,我去了洗手间。出来时,珠珠跟我说:“我好像看见林宇了,身边还有个女孩儿。”
我环顾四周找了一圈,没看见熟悉的身影。
“许是你看错了,林宇这几天忙着照顾他妈呢。”
珠珠揉揉眼睛笑了:“也是,就你家林宇那一副要宠你上天的架势,怎么会和女孩一起出来。”
珠珠说的没错,上大学和林宇在一起后,他就对我很好,知道我和珠珠的关系后,他给我送什么东西都是准备两份。而且,有时候出去吃饭,我不忍心丢下珠珠,他也不介意三个人一起。
只要我想要的,他都尽量满足我。
因此,珠珠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。
不过,近段时间林宇太忙了,以前每天一有时间就会发很多消息跟我分享日常,这几天连简单的问候都很少了。
我安慰自己,毕竟是人家的妈妈生病了,多上点心是应该的。
明天是周末,防止珠珠跑去加班,我决定跟着珠珠回家,和她一起度过周末。
周六一整天,我和珠珠又回到了大学时候的感觉,吃喝玩乐,好不开心。
以至于一整天我都没有看手机,林宇一整天没给我发消息我也没发现。
晚上,我和珠珠自备酒水,烧烤,在家聊到很晚。
第二天一早,我起床上厕所,随手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消息,我点开消息,是林宇发来的。
“我们分手吧!”
什么?!
我忍着头疼,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。回了会儿神,再确认一遍。
那五个字依旧醒目的躺在冰冷的屏幕上,刺得我眼睛疼。
我打视频过去,发现被拉黑。
再打手机,还是一样的结果。
珠珠还在睡觉,我想她难得休息,没有打扰她,决定先把事情真相弄清楚,再跟她讲。
我匆匆收拾了一下往家赶,家里的情况也让我大吃一惊。
本就不大的房间,此时更显得空荡荡的。林宇将自己的东西全搬走了。
正巧邻居回来,我跟她借了手机打过去。电话那头“喂了”一声,我生气的问他:“林宇你什么意思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电话被挂断了。
再打过去,就是关机。
我气恼的将林宇不要而被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。就算分手,也应该让我知道原因吧!玩消失,算什么男人。
我打算找林宇问清楚。

3
林宇是本地人,他家在一个很老的小区里。一排排低矮拥挤的房子,还保留着八十年代的风格,充斥着古老的味道。
我没有提前跟林宇说过我要来,径直去敲门。
门开了,林宇有些惊讶,“你怎么来了?”说着下意识的将门关过来,刚好够我们面对面。
我还没说什么,林宇妈妈边问谁来了,边从厨房走出。
人常道,病去如抽丝。林宇妈妈倒是容光焕发,想来病好得差不多了。
她看到我也是一愣,没有像以前一样热情的迎我进屋,而是问林宇:“她怎么会来?”
我话还没说出口,一声女声从厨房传来:“阿姨,林宇,怎么了?”
说着,一个女孩从林宇家厨房走出,温婉可人,打扮的和林宇如出一辙:同款围裙,手上还沾着面粉。
我和女孩对视了两秒,双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林宇妈妈堆起笑脸:“这是林宇远方表妹,特地来看我。”
女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笑着说:“那快进来啊,你们站在门口干嘛。”
林宇妈妈又抢着说:“她还工作呢,就路过看一眼,你和林宇先忙,我送送就行了。”
年过半百的老人了,动作敏捷的将林宇和那姑娘推回厨房,又回头像送瘟神一样扯着我往外走。
事到如今,我也算看明白了。
只是我好奇的是,林宇什么时候跟别人好上的?
林宇妈妈笑的疏离:“乔乔啊,你也看到了,林宇已经有女朋友了,他既然已经和你分手了,希望你放过他吧,别再来纠缠他了。”
昨天说分手,今天就有女朋友,估计两人早就勾搭上了。
我气急反笑:“你让林宇来说清楚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林宇已经不喜欢你了,你们根本就不合适。”
是吗?记得我第一次跟林宇回家,他妈妈拉着我嘘寒问暖,说我和林宇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对我百般殷勤。
如此想来,林宇妈妈生病期间,我想着过来看看,林宇几次都说我上班累,不想我奔波为借口搪塞过去,别是那时候就是为了陪那姑娘而撒谎了吧。
我不想跟她多费口舌,坚持上去找林宇问清楚,林宇倒是自己下来了。
林宇妈妈急了,骂他:“你下来干什么,这里我来处理。你快上去陪小优,万一她多想。”
林宇说:“妈,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,你上去陪小优。”
林宇妈妈不同意,林宇又说:“你再不上去万一她跟着下来了,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。”
林宇妈妈没辙,只好匆匆上楼了。
我和林宇相顾无言。
我突然想起,以前和林宇吵架的时候,赌气躲在宿舍,他就是这样站在楼下等我消气了,下去和他面对面讲话。
他说,隔着屏幕,看不到对方的难过,有时候一个拥抱能解决的事情都会越来越糟糕。他不会让我自己一个人在手机的另一边难过。
如今,林宇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宇了。
他依旧清楚隔着屏幕说出来的分手那几个字有很多伤人,但他还是做了。
我从他眼中读懂了,他在逃避。
逃避面对我,逃避曾经的承诺,不想承认自己是失信的那个人。
他满怀歉意又疏离的眼神看着我,对我说:“周乔对不起,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是因为她吗?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?”
林宇说:“昨天刚决定在一起。”
想了想,他又补充道:“我和你分开,不是因为她。以前我妈逼着我去相亲认识的,那时我有你,所以拒绝了。回来我妈又逼我去和她出去玩过几次,但也没想过和你分手。”
如今这话听来更加伤人。男朋友背着我去相亲,我竟一无所知。我问他:“那现在又是为什么决定不要我而选了她?”
说这话时候我有些委屈,前段时间我们两个还在一起考虑是先买房还是先买车,如今我们七年的感情,也败给了他相亲认识不久的人。
林宇叹了口气,他像以前一样喊我,像是在安慰我,又像在安慰自己:“乔乔,我不能那么自私,我还得为我妈考虑。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”
这话我听着莫名其妙。
说得好像我不能生一样……
等等,我突然回想起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,林宇对我的忽视好像就从那天在医院拦开了我为他擦汗的手开始。
那时候,他眼睛盯着的,是我放在膝盖上的检验报告。拿纸巾的时候,我将剩下的纸随意放在报告上,刚巧遮住了报告上珠珠的名字。
我被气笑了:“所以,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原因?”
林宇默认了,只说了三个字:“对不起。”
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,脑海中突然就像放电影一样,闪过了我和林宇七年来种种甜蜜的时刻。
如今,一切支离破碎。
我流着泪拉着林宇的衣角:“我们不分手好不好,那份报告是珠珠的。我们七年都走过来了,不要丢下我。”
林宇惊讶的抬头看着我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伸手替我擦去眼泪,最终痛苦的闭上眼睛:“乔乔,我得对她负责,我们回不去了。”
我懂了。
有些事情早有苗头,那份报告,只不过是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。
我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路人将我拉起来,询问我是不是不舒服。我才发现,林宇早已不见踪影。
我努力从悲伤中抽离出来,跟路人道谢后便离开了。

4
我请了几天假。
一连几天都窝在房间里。哭累了睡,睡醒了继续哭。
第五天,手机里传来一张照片,我点开,是林宇和那女孩看电影的照片。
接着,我就收到了珠珠一连串的语音轰炸。
手机的光刺得我头昏脑涨,我放下手机,闭着眼睛在床上发呆。也不知睡了多久,被人直接走床上拉起来。
我被吓了一跳,看到我的珠珠也被吓了一跳。
哦,我想起来了,珠珠有我家的钥匙。
我想躺下去继续睡,珠珠拉着我大喊起来:“天哪,周乔,你这是什么鬼样子。”
她讲镜子递给我,我也被吓了一跳。
脸颊凹陷,眼睛红肿,头发像爆炸一样。
珠珠说她谈客户,看到林宇和一个女孩手拉手逛街,她跟了一段,最后在电影院偷拍了照片给我。
如今看我这个样子,也知道了我和林宇结束了。
不过,她依旧为我愤愤不平:“才分手几天,就找了新欢,渣男。”
“不过,我刚才以为他出轨,已经骂了他一顿,那个女孩被气走了,林宇那货追着去道歉了。”
珠珠给我绘声绘色的讲了她如何教训林宇,我抱着珠珠又是哭了一场。
哭过之后,珠珠逼着我去洗了个澡,帮我吹头发,敷面膜。一阵捣鼓,我觉得自己活过来了。
正好,点的外卖到了,好几天没吃东西,我又饱餐一顿,看着忙前忙后的珠珠,感觉悲伤也在开始离我远去。
我抱着珠珠我在沙发上看电视,不免感慨:“有你真好。”
珠珠嗔怪一声:“咦,矫情死了。”不过抱着我的手也未放开半分。
温情时刻被一阵门铃声打断。
我打开门,竟然是林宇的妈妈。
我还未说话,她便指着我的鼻子一顿臭骂:“周乔!你这个女人,林宇都不要你了,你还死缠烂打,要不要脸了。”
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他们家人真的奇怪,一个让我莫名其妙被分手,一个又让我莫名其妙被骂。
我根本插不上话,林宇妈妈又说:“你不要以为将林宇和小优搅黄了,林宇就会要你。你记住了,有我在一天,你这辈子休想进我林家的门。”
估计是今天珠珠骂林宇的事情被他妈知道了。
珠珠生气的回她:“你在狗叫什么?!就林宇那怂蛋,现在来跪着求复合我们也看不上。”
林宇妈妈一听,更生气了,但是她知道珠珠的厉害,转过来对我拿出长辈的架势:“以前觉得你挺懂事,如今怎么竟是交了这样的朋友,还好林宇跟你分手了。我劝你死心吧,小优爸妈是大领导,她自己又在单位上班,和她在一起,林宇前程无忧。这些,哪是你一个外地野丫头能比的?听阿姨一阵劝,要点脸,不要……”
说我可以,但是说珠珠,我忍不了。我不想听她废话,打断她:“滚。”
林宇妈妈停止话语,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你说什么?”
以前敬她是长辈,是林宇的妈妈,偶尔以长辈身份跟我说教,即使不喜欢也忍了,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。如今,我也不想再对一个三番两次侮辱我的人有什么好脸色。
我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:“我说,滚,带着你的垃圾儿子,滚!”
林宇妈妈被气疯了,我不等她说话,啪的把门一关,拉着珠珠回到沙发继续看电视,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大,不管她在外面如何气急败坏的骂人,都懒得理她。
就算气出个毛病,楼道反正有监控。
经林宇妈妈这样一闹,我发泄完发现压在心底的郁积减了不少。
既然,感情在他们眼里如此廉价,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。
5
很快,我开始上班,开始恢复了我的生活。虽然偶尔在看到一些事物、场景还是会伤感一下,不过,有些东西也在慢慢放下。
一段时间后,小优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,竟然联系到我。
我本来也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,不过,她倔强的非要和我谈一谈。
对面的女孩皮肤白皙,温婉可人,说话软软糯糯,让人看了实在讨厌不起来。
小优自顾给我讲起:“我们第一次相亲,林宇其实跟我坦白了,他有女朋友,是他妈妈逼着他来的。”
两人就简单吃了个饭,觉得对方人不错就交了个朋友。
后来,林宇也约过小优,不过当时是林宇妈妈逼着林宇去约小优,作为朋友,小优也欣然答应帮林宇这个忙。
林宇妈妈以为两人是互相喜欢的,那一次,小优生病,林宇妈妈便让林宇去照顾小优。
林宇犹豫了,毕竟我们还没分手。林宇妈妈就给他出主意,对我就说去照顾他妈妈,如果这次还不成的话,以后就不逼他在找小优。
林宇妈妈想的很周到,人在生病时候最脆弱,林宇这时候对小优嘘寒问暖,无疑能得到小优的好感。至于以后,她有的是方法让林宇继续追求小优。
也就是这一次,林宇看到了珠珠的报告单,以为我不能生育,就下定决心,开始正式追求小优。
两人多次的相处,小优也觉得林宇是个不错的人,就答应了。
那边同意,这边就和我分手。
我和小优聊完,两人都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。
小优略带歉意的跟我说:“对不起啊,当初他跟我说,早就和女朋友没感情了才分的手。如果知道事情是这样的,我也不会答应他。”
我摇摇头,“或许早在不知不觉着,林宇就已经是在打着他妈妈的旗号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否则,七年的感情,也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分手。怪不得你。”
临走前,小优告诉我,林宇妈妈开始催婚,她父母也满意林宇。不过上次珠珠的出现,让小优怀疑我的身份。
“所以,既然有结婚的打算,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些好。谢谢你。”
小优走后,我自己坐了很久。
七年时间,不过昙花一现。我计划着未来,对方却计划着离开。
我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珠珠那里,她的房子大,小区治安好,也正好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。
后来,我听说小优和林宇分手了。
林宇妈妈计划泡汤,真的大病了一场。病好了之后,她认为是我在背后使坏,天天来堵我。
我和珠珠站在楼上的落地窗前,看着林宇妈妈在楼下像个泼妇般和保安纠缠,我不由得举杯敬珠珠:“还好你有先见之明,让我搬到这里。”
有些事情看清楚了,就放下了。
后来,林宇来找过我,跟我讲一些七年间我们美好的回忆。
我静静的听他讲完,然后冷淡的问他:“说完了吗?”
林宇一瞬间颓了,眼里的希望破灭了,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问我:“乔乔,是我错了,你能原谅我吗?”
我说:“我早就原谅你了。”
我看到林宇眼中的光似乎又要升起,然后我又说:“可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。”
看着林宇眼中的光彻底覆灭,我最后对他说:“我们回不去了,林宇,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,放过我。”
林宇颓废的站在原地。
我上楼之后,林宇还站在下面。
我站在楼上看下去,仿佛看到那个明亮的少年,意气风发的站在楼下,等我下去对他说:“林宇,我来了。”
再见吧!
留在时光里的少年!
用文字书写世间人情冷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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